大道之上

宅豬

玄幻小說

老柳樹上,書生鬼悻悻不語。
朱有才,便是他的名字。
他吊死在此,舌頭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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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壹十七章 村裏有顆棗樹,邪祟篇(壹號求月票!)

大道之上 by 宅豬

2025-4-27 21:35

  大夫人夏薇茵立刻試圖封鎖消息,不過李家內部有其他世閥安排的眼線,哪裏能封鎖得住?
  很快便有千裏音訊符聯系她,是夏家的,她的兄長夏初明,幼年時關系很好。夏初明旁敲側擊,詢問她姑爺失陷壹事是否屬實,是否需要夏家的幫助,
  夏薇茵知道,很多人盯著李家在新多省的壹舉壹動,只是沒想到連她的娘家也在盯著。
  她圓滑應對,但很快又有其他人通過千裏音訊符聯系她,是西京的姊妹,張家的。
  夏薇茵忙得不可開交,但也知道,消息封鎖不住了。
  她祭出千裏音訊符,聯絡泉州李家,
  李孝正被大明寶船石化壹事,泉州李家恐怕是大族之中最後壹個知道的。”她頗為無奈,心道。拱州,費縣,興隆鎮。
  陳實沒有坐木車,跟著那青衣秀士步行,詢問那邪祟的來歷。
  丁叮第壹次遇到除邪這種事,很是興奮,仔細傾聽,不住詢問細節,
  控制木車方向的羅盤,被狗子拿在手裏,黑鍋控制著木車方向,邁開雙腿跟上他們。
  青衣秀士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四下看了壹眼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繼續道:“這邪祟是幹娘成邪,原本是村裏的神樹,不知何故,變成了邪素,便開始作妖。壹開始幹娘給我們托夢,夢中說她想看戲。我們村便請來了戲班,演戲的當晚,幹娘說不好看,便把戲班的腦袋摘了
  陳實和丁叮嚇了壹跳。
  “把腦袋摘了?”
  丁叮吃吃道,追問壹句,“怎麽摘的?”
  “就是脖子上纏繞壹圈枝條,輕輕壹提,就下來了.
  青衣秀士應是讀過幾年書,但沒有考中秀才,多下有很多這樣的人,說話帶著幾分文氣,道,“我修為淺,看不出幹娘用的是什麽法術,只見戲班的人死了,但腦袋還活著,臉上塗得花花綠綠的,還是唱戲的生旦凈末醜的臉,掛在樹上叫嚷著要看戲。戲臺子下面,村民都嚇壞了,四散而逃,便又被摘了壹些腦袋。
  陳實與丁叮對視壹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駭然。
  這二十兩銀子,不是那麽容易賺的。
  幹娘成為邪祟的事情很少,但也偶有發生
  當初爺爺在世時,陳實跟隨爺爺四處賣符除邪,
  經歷過類似的事情,有村莊的幹娘化作邪祟,把整個村子的人都幹掉了。
  當時陳實坐在木車裏,趴在車沿邊往外看,爺爺朝那個幹娘走過去,
  至今,陳實還清晰地記得那時的情形
  那個老太太壹身黑衣,向僂著身子,周身黑氣有如濃煙沖天而起,四周大地開裂,樹木枯死,村莊裏靜悄悄的,只有壹些白骨骷髏在膜拜黑衣老太太。
  那時陳實什麽都不懂,看到爺爺走過去,壹張符就滅掉了黑衣老太太,只覺黑衣老太太不過如此,等閑邪祟罷了。
  但現在想來,那黑衣老太太的實力只怕非同小可,讓人死之後,變成白骨骷髏,還以為自己尚在人世,膜拜黑衣老太太,搜集香火。
  這等實力,已經超越了壹般邪祟的範疇,向著魔靠近,遠非鬼新娘所能比。
  當然,她所控制的領域只有村落大小,遠不及魔的百裏之地。
  因為那個村莊裏的人已經死絕,爺爺是免費做了此事,回來後還跟他說浪費了壹張符,沒有收錢。
  爺爺還說,這個老太太大抵是木類或者蛇蟲成精,常年吸收月華,從前因為有人膜拜,香火之氣蘊藏不凡之力,暗藏神性,壓制了月華中的神秘力量。如今供奉的人少了,壓制不住,所以才會邪化。
  倘若換作古時的石像、建築、寶物之類的東西,
  因為不會主動吸收月華,便極少會出現這種情況。
  “妳們村的人,最近是不是變少了很多?"陳實詢問道。
  青衣秀士搖頭道:“我們村叫三合村,是三個村莊合並成壹個村莊的,人口非但沒少,反而多了不少。如今跟鎮子差不多大。
  陳實皺眉。
  二合村的這種情況壹般是由於人口銳減,造成香火之氣跟不上,導致幹娘壓制不住月華的神秘力量,可是三合村偏偏是三個村子合並,顯然不符合香火之氣銳減的條件。
  他們來到三合村外,黑鍋來到木車邊,叼著羅盤,兩條前肢落地,乖巧的坐在車邊,
  青衣秀士鬼使神差的看它壹眼,又收回目光,心中自嘲:“少見多怪。”
  陳實打量三合村,只見這個村落道路頗為發達壹條驛道貫穿了村莊,直通過去,想來當年這裏有驛站,村落便是由驛站發展而成。
  西牛新洲的驛站也是依靠幹娘而建立,往來的官差、家眷夜宿在此,若是沒有幹娘庇佑,會被邪祟侵擾。
  這個村已經有鎮子的規模,數百戶人家,房屋密:集,只怕有壹兩千人口。
  陳實遠望,但見鎮子被青氣籠置,像是香火之氣形成的雲霧。
  他們走入三合村,黑鍋又取出羅盤,控制著木車,木車發出吱扭吱扭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村鎮中顯得頗為刺耳。
  “車子輪轂該上油了。”陳實打破沈默,道。
  他被自己的聲音嚇了壹跳,在這寂靜的村莊中他的聲音顯得特別大,空曠且有回聲。
  丁叮有些緊張,將背上青藍色琵琶袋子取下來抱在懷中,緊張的東張西望,唯恐什麽東西竄出來嚇自己壹跳。
  陳實向兩旁看去,但見道路兩旁,每家每戶的大門都是敞開的,有的門檻前放著壹個小香爐,巴大,插著幾炷香,香氣裊裊往上升,匯入空中的青氣中。家裏沒有香爐的,便在門檻前堆著壹捧土,土裏插著幾炷香。
  門檻後面,往往有壹個老婆婆,跪在地上,雙手合什,很是虔誠。
  也有的是婦人,或者身邊帶著壹個兩個孩子,跪的筆直,也是雙手合什。
  有的門檻後是漢子或者老人,砰砰的磕頭,壹個接著壹個。
  奇怪的是,無論男女老幼,他們都戴著帽子。
  帽子是黑色的,很高,比頭還長,
  他們沒有說話,臉色和衣著隔著青色霧氣,看起來像是失色,變成黑白壹般。
  “這些帽子,難道是防備幹娘摘他們的腦袋?”丁叮悄聲道。
  “吱扭。吱扭。
  車軲轆還在發出異響,陳實被這聲音弄得發毛停車蹲下身子,低頭檢查,卻見車下有什麽東西壹晃而過,只是速度太快,沒有看清。
  這裏煙氣太重,像是到了夜間,看不太遠。
  木車再向前走,吱扭吱扭的聲音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吱吱呀呀的聲音。
  陳實又低頭看了壹眼,青色的香火之氣中有什麽矮小的東西在靠近木車,見他低頭看,便飛壹般跑開了。
  "黑鍋,妳留神四周。這煙霧有些不太對勁。
  陳實吩咐壹聲,從黑鍋爪子裏接過羅盤,自己控制木車。
  黑鍋連忙恢復四肢行走,警惕的東張西望
  他們繼續前行,漸漸深入三合村中心,但見青色的煙氣中漸漸浮現出壹個巨大的陰影,高聳,枝杈如虬龍大蟒,四面八方延伸,是壹株大樹。
  大樹前方還有火光穿透霧氣,映入他們的眼簾只是煙火氣太重,只能看到朦朧的光芒在躍動。
  喇叭嗩吶的聲音傳來,滴滴答答,吹拉彈唱,又有歌聲傳來,是戲曲的腔調。
  待走得近了,那株大樹漸漸清晰,只是還有些看不分明,就聽得有人在叫好,喝彩聲如雷。
  還有些聲音叫道:“小生唱的不好,下去,下去!”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起哄,叫道:“小生下去,小生下去!”
  陳實、丁叮等人走得越來越近,只見大樹下很多人高高矮矮,翹首望向前方的戲臺。
  大棗樹前方,正對著陳實他們的方向,是壹個戲樓,樓下是生末凈且醜換衣裳準備上臺的地方,點著蠟燭,門窗蒙著布,只能隱約看到零星幾點火光,偶爾有光點被人擋住,應是裏面的角色擋住了光亮
  而在樓上則是戲臺,戲臺上,角色披掛整齊,有的背上插著幾桿旗幟,有的打扮的花枝招展,有醜角在跳來跳去,兩旁帷幕下則是戲班的樂隊,喇叭笙簧,鼓板鑼鐃,笛簫琵琶,胡琴高胡等,壹應俱全
  被叫下臺的是個生角,頭戴黑色狀元帽,壹側插著壹朵大紅花,被那些起哄的聲音叫得有些不知所措,面色驚恐地站在臺上,看樣子,是要被嚇哭了,
  臺下,更多人在叫嚷著,讓這小生下臺。
  陳實註意到,臺下的看客有些古怪。
  前排的看客,身高還算正常。
  第壹排是孩童般的身高,後排便比前排高出半個頭,第三排又比第二排高出半個頭,第四排比第三排高出半個頭!
  這壹排排看客往後排,身子竟然越來越高,排到後面,那裏的看客已經有壹丈多高!
  他們身子細長,仿佛只長高,不長寬,細手細腿細身子,脖子也細的很,頂著個大腦袋
  丁叮緊了緊懷中的琵琶,縮著脖子,驚訝道:“好多人!村裏的人都這麽喜歡看戲麽?
  她剛說到這裏,突然正在起哄的人們鴉雀無聲像是僵在原地。
  丁叮嚇了壹跳,卻見那些看客無論前排還是後排,都在慢慢轉頭,向她看來。
  他們壹邊轉頭,身子壹邊消散。
  那些身子,竟像是由香火之氣組成,脖子不動還好,壹動,香火之氣便散去了,只剩下壹顆顆懸在空中的腦袋往後轉。
  壹雙雙目光落在丁叮身上,
  上方,樹葉嘩啦啦作響。
  陳實這時看得仔細,只見這些腦袋都帶著黑色的高帽,帽子後連接著壹根長長的梗。
  這些腦袋,像是棗樹結出的大棗,掛在樹下,掛得整齊。
  他們看著丁叮,壹言不發。
  青衣秀士面色驚恐,悄悄向丁叮做出壹個噤聲的姿勢,示意她看戲的時候,不能發出聲音。
  臺上也漸漸安靜下來,生末凈且醜悉數停下,站在臺上有些不知所措。
  陳實向大棗們見禮,道:“我們是戲班的,冒昧出聲,驚擾了各位。臺上的,繼續唱,容我們梳妝打扮壹番!”
  臺上的戲班慌忙吹拉彈唱,生未凈旦醜也紛紛舞動起來。
  “聽薛亮壹語來相告,滿腹驕矜頓雪消!
  “人情冷暖非天造,誰能移動它半分毫,
  "我正不足她正少,她為饑賽我為嬌
  臺下,數不清的人頭大棗慢慢轉過頭去,繼續看
  戲。
  他們的脖子下又有青煙匯聚,漸漸變成身體的形狀,有高有矮。
  丁叮松了口氣,青衣秀士連忙帶著他們往臺下
  走。
  “噗!
  那臺上的小生突然被壹根枝條纏繞住脖子,腦袋被拔了出來,飛在半空,向臺下落去,成為看客中的壹員,對著臺上的唱戲叫好不斷。
  倘若其他人頭大棗起哄,他便也跟著起哄叫罵,至於他的無頭屍體,則是晃了晃,倒了下來。
  陳實控制看木車行駛至戲樓臺下,房門打開,裏面有幾個女孩兒驚恐的向外東張西望,連忙把他們拉了進去,急忙閉上房門。
  其中壹個女孩叫苦不叠,道:“妳們怎麽闖進來了?這裏的戲唱不好,是要掉腦袋的,我們好幾個師兄都死了,班頭也哢嚓-下摘掉了腦袋妳們是哪個戲班的?怎麽才三個人?還有壹條狗,狗子也會唱戲麽?”
  陳實不會理她們,停下木車,嘩啦壹聲,將妝臺上各種胭脂水粉統統掃了下來,低聲道:“黑鍋!”
  黑鍋上前,被他噗嗤捅了壹刀,取來黑狗血,陳實研磨朱砂,在妝臺上運筆如飛,書寫符箓,那幾個女孩見狀,瞪大眼睛,吃驚地看著他。
  這時,樓梯上下來壹人,壓低嗓音道:“上臺了!上臺了!妳們幾個準備好沒有?”
  女孩們慌忙戴上頭冠便要往上走,那班事警了壹眼,道:“少了壹個琵琶.…妳,妳!上來!”
  丁叮嚇了壹跳:“我?”
  “對,就妳!快點兒!
  丁叮惴惴不安,打開青藍色布囊,取出琵琶,跟著女孩兒上臺。
  “妳畫快點啊!"她回頭向陳實道,——八月的第壹天,求月票沖榜!!兄弟們,支援則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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