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上

宅豬

玄幻小說

老柳樹上,書生鬼悻悻不語。
朱有才,便是他的名字。
他吊死在此,舌頭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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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儒士之風

大道之上 by 宅豬

2025-4-27 21:35

  “是陳實!”
  傅磊生驚訝無比,聚仙樓的邵景介紹陳實時,他竟未看出陳實的修為,只覺得是個普普通通的少年,家裏有幾個臭錢,又沒有上過幾天學,所以想通過文才書院混個秀才。
  這種事情在縣城司空見慣,因此他才從陳實那裏弄來十兩銀子。
  現在這個鄉下少年在做什麽?
  打死縣令夫人!
  縣令夫人是第四種邪祟,妖修汲取了月華而化作的邪祟,可以與人類修士壹樣修煉,可以動用法術,有著智慧的邪祟。
  “他到底是什麽修為?”
  傅磊生目光落在陳實身後的神龕上,驚疑不定。
  神龕中並無神胎,這分明才是神龕境,怎麽會擁有如此驚人的氣血,迸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打出雷音?
  剛才那壹聲雷音,甚至堪比掌心雷的雷符,威力迸發,讓他這樣的高手都不由提起竹竿防禦。
  這是壹個神龕境的修士迸發出的力量?
  他肯定比不是神龕境,沒有哪個神龕境擁有如此力量。
  傅磊生閉上眼睛,仿佛看到陳實的氣血在體內積聚,形成壹個無邊無界的圓球。
  這個圓球正在沿著他的臂膀,經心肺,回到丹田之中。
  陳實的丹田猶如火海壹片,熊熊氣血凝聚,形成火中太陽的奇特景觀。
  火裏種金蓮。
  傅磊生睜開眼睛,這種異常的感覺消失。
  “金丹,他煉成了金丹!”
  他心中震驚莫名,壹個十壹二歲的孩子,竟然煉就了金丹。
  只是陳實的金丹明顯在體內,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樣,金丹放在神胎口中溫養,有些古怪。
  但也正是這個原因,陳實的力氣才如此恐怖,能夠與縣令夫人這樣的邪祟近身搏殺。
  “他的修為這麽高,為何還要考秀才?等壹下,他的神龕中為何沒有神胎?他缺了壹個境界。”
  傅磊生頭腦壹片混亂。
  沒有神胎,怎麽修成金丹?
  沒有神胎,怎麽溫養金丹?
  為何丹田中有火海栽蓮的異象,可以溫養金丹?
  他正在思索,突然縣衙府院裏傳來狗叫,陳實閃身離去。
  傅磊生走入後院,手中竹竿射出,貫穿縣令夫人的頭腦。
  但他隨即便看到縣令夫人長長的身軀。
  縣令夫人身軀龐大,超乎他的預計。
  但見這只邪祟的心窩被打穿,手臂折斷,脖頸,小腹,後心等多出地方中劍,後面長長的身軀,被劍氣斬斷成數十塊,死的不能再死,自己補上那壹槍,只是多此壹舉。
  “這種劍痕,應是子午斬邪劍留下的痕跡!”
  傅磊生查看劍痕,喃喃道:“子午斬邪劍,有這麽大的威力麽?”
  雖然子午斬邪劍是神胎境最強的法術,但是到了金丹境,這種劍氣的威力便不如金丹的威力。
  因此金丹境修士往往喜歡祭起金丹來對敵。
  然而斬殺縣令夫人的劍氣,呈現出的威力卻超越了正常認知中的劍氣威力。
  而且,更讓他驚心的是,陳實的這些劍氣,每壹道都準確無比地落在縣令夫人壹節節身軀的相接處。
  劍氣沿著其節肢最薄弱的地方切入,將其剝開。
  所謂庖丁解牛,最多也只能做到這壹步。
  傅磊生目光挪開,心驚肉跳。
  但見縣衙後院壹片腥臭,汙穢不堪,假山坍塌,碎成齏粉,房屋少了半邊,應是縣令夫人的邪祟內丹飛過留下的可怕破壞力。
  而對面的墻壁卻呈現出腐蝕坍塌的景象,磚瓦像是熔化成綠水壹般,散發處難聞的氣味。
  這應該是縣令夫人的內丹擊中墻壁,造成的破壞。
  “若是這種妖丹打在人身上。”
  他不寒而栗。
  金丹無邊無界,是精氣血神意凝聚而成,有形無質,刀砍不傷,斧劈不破,法術打不散,寶物收不走,任何都快都可以從金丹中穿過,不傷金丹分毫,極難應付。
  但同時金丹又擁有極為強大的力量,不可思議的能力。
  不同的金丹,可以施展不通融的法術。
  邪祟的金丹更加難以對付,力量更為邪惡。
  傅磊生看到縣令夫人的金丹破壞力,便感覺棘手,換做自己,要,看大道之上最新章節。斬殺縣令夫人只怕沒有那麽容易,只要此金丹壹出,自己的法術便會被汙染,符箓也發揮不出威力,寶物也會被邪氣侵染而喪失威能。
  而陳實竟在正面對抗中,將縣令夫人活活打死。
  “這個陳實,到底是何來歷?為何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除掉縣令夫人,那邊的屍體是?”
  他的目光又落在墻角的耿縣令屍體上,心中壹驚:“耿縣令也被他殺了。”
  耿春乃朝廷任命的縣令,修為實力自然是非同小可,但竟也死在了陳實的手中。
  “連殺兩位金丹高手,陳實真的只有十壹二歲,還是顯得年輕。他考秀才的目的,又是什麽?”
  縣衙中的衙役正在向這邊趕來,應該是聽到動靜,前來查看。
  傅磊生悄然離開,追尋陳實離去的方向而去。
  陳實循著黑鍋的叫聲來到縣衙大堂,這裏掛著明鏡高懸,是升堂審訊案犯的地方。
  來到這裏,他只覺壹種壓迫感襲來,內心惶恐。
  自己先前犯的案子如同畫卷壹般展開,浮現在腦海中,歷歷在目。
  陳實冷汗津津,險些便要跪在地上招供,將自己這兩年來犯過的罪壹五壹十地講出來。
  “這縣衙,好厲害的布局!”
  他壓下心頭的悸動,打量縣衙的布局。
  除了縣太爺的案臺椅子之外,還立著兩排訊囚杖,常刑杖和答杖,還有繡春刀等武器。
  這些東西上面都烙印了符文,用朱砂描摹,因為常年使用,而帶有肅殺之氣。
  門外還有壹面大鼓,也有符箓繪畫在鼓面上,擊鼓鳴冤者的氣息殘留其中,帶有壓迫感。
  這麽多東西,單個拎出來,都不至於讓陳實生出惶恐的感覺,但數量太多,集在壹起,便讓案犯不由自主地認罪招供。
  黑鍋仿佛沒有受到影響,正在沖著大堂壹側的供桌叫喚。
  陳實看去,只見萬魂幡正供在供桌上,還有著香火未熄。
  此寶對他有著莫大的吸引力,仿佛是壹件無比美味的美食,引誘著他吃掉萬魂幡中的冤魂。
  “我若是妳,我絕不會盜走萬魂幡。”
  傅磊生的聲音傳來,陳實探向萬魂幡的手掌頓住,回過頭來,疑惑道:“傅先生此言何意?”
  傅磊生笑道:“萬魂幡乃鎮守新鄉縣的法寶,聚集了歷代斬首之人的冤魂煉制而成,自古以來,死在東市的窮兇極惡之人不計其數,他們的亡魂都是被收入此幡之中。因此萬魂幡的威力奇大。壹縣之主,在迎敵時若是祭起此幡,等閑化神煉神的強者都不是對手。此寶如此重要,妳若是取走,整個西牛新洲都沒有妳的立足之地。”
  陳實收回手掌,戀戀不舍地看了萬魂幡壹眼。
  他並非貪戀萬魂幡的威力,只是內心中有個想法,迫切想要得到此物。
  但經過傅磊生這麽壹說,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傅磊生見他收回手掌,,也是暗自松了口氣,道:“耿縣令,看大道之上最新章節。是新上任的縣令,沒有來得及祭煉此寶,但縣令空缺期間,是縣丞掌管萬魂幡。縣丞很快就會來到此地,我們速速離開,免得節外生枝。”
  陳實跟上他,兩人壹狗快步離開縣衙。
  陳實瞥了傅磊生壹眼,對這個私塾先生頗有好感。
  傅磊生竟為了這些學子的性命,硬闖縣衙,他折返回來,應該是打算除掉縣令夫婦,並非胡菲菲說的那麽不堪。
  “傅先生只是個秀才,怎麽會擁有如此實力?”
  陳實心中納悶。
  傅磊生嘆了口氣:“壹個月,連死了兩個縣令,不知道朝廷任命的下壹任縣令又能做多久,新鄉縣,真是縣令不祥之地。”
  陳實想了想,這兩任縣令之死,好像都與他有關聯。
  上壹任趙縣令是因為趙家倒臺,趙家倒臺的原因,則是自己爺爺出手除掉了趙巡撫。
  而這壹任耿縣令,幹脆就是自己幹掉的。
  “傅先生,朝廷委任邪祟為縣令,朝綱已經糜爛到這種程度了麽?”
  陳實詢問道。
  傅磊生瞥他壹眼,“妳能說出這句話,將來也是萬魂幡上客,早晚要被殺頭。”
  話雖如此,他卻嘆了口氣,道:“朝綱糜爛?嘿嘿,何止啊。這分明是國事糜爛。”
  陳實瞥他壹眼,覺得他有和自己壹樣殺頭的潛力。
  他們回到文才書院,只見胡菲菲正在欺負壹只大白鵝,抓住它的脖子,褥它的鵝毛,還有幾只大白鵝垂頭喪氣的站在角落裏,應該剛被揍過。
  “菲菲記仇。”
  陳實心中凜然。
  他也和其他學子圍毆過胡菲菲,擔心被這狐媚子清算。
  傅磊生待到這狐貍精揍過他們,這才祭出金丹,金丹光芒照耀,壹只只白鵝身上的符法被破,各自恢復正常。
  他們筆記還是半大孩子,嚇得相抱痛哭。還有幾個向傅磊生道謝作揖。
  傅磊生笑道:“否是修行之人,變成鵝這等小事何須大哭?將來說不定還會碰到更多這種事情。”
  學子們面色如土。
  “妳們先不要回家,等會兒縣丞會過來,讓衙役送妳們回去。”
  傅磊生道:“鄉下的孩子就留在書院過夜,老師救了妳們性命,明天叫妳們家人送壹吊錢過來感謝老師,明白麽?”
  眾人慌忙點頭,遵從他的安排。
  果然沒過多久,便聽書院外傳來壹個渾厚的男子聲音,道:“傅先生,鄭世雲前來拜訪、”
  傅磊生笑道:“是縣丞鄭大人。”
  他迎上前去,只聽鄭世雲道:“鄭某無能,壹直去查邪祟偷盜孩童,沒想到邪祟竟在鄭某眼皮子底下,吃了縣令和夫人,化作縣令夫婦的模樣,險些害了這些孩子。幸好有傅先生,斬邪除妖,鄭某這才沒有釀出大過,孩子們都還安全麽?”
  傅磊生笑道:“都還安全,邪祟吃了縣令夫婦,偽裝成耿縣令,本欲在我新鄉繁殖,但幸好有鄭大人明察秋毫,發現邪祟的馬腳。能除掉這兩只邪祟,救下這麽多孩童,全仰仗鄭大人,在下能有什麽功勞?不過,是給鄭大人打打下手罷了。”
  鄭世雲滿面笑容,道:“傅先生高義。若非傅先生幫忙,鄭某豈能破獲這樁大案,鄭某壹定上稟朝廷,為先生請功。”
  傅磊生連聲道::“不用不用,在下寸功未立,怎麽敢搶功勞?愧煞我也,鄭大人,妳看我這文才書院,年久失修,孩子們上學都心驚肉跳,唯恐房屋倒塌,縣裏是不是能撥壹點兒……”
  鄭世雲會意,取出壹小袋銀兩,又讓跟著自己前來的衙役把身上所有銀錢都取出來,交給傅磊生,道:“本官剛剛斬殺那兩只邪祟,來的匆忙,身上只有這幾十兩銀子,傅先生若是嫌少的話……”
  傅磊生連忙收下銀子,笑道:“不少,不少。”
  “那這些孩子6
  “還要勞煩鄭大人送到他們各自家中。”
  鄭世雲歡天喜地命衙役上來,道:“敲鑼打鼓,將這些孩子挨家挨戶送回去,要讓全城人知道,咱們衙門的義舉。”
  眾人稱是,帶著這些驚魂未定的孩童去了。
  傅磊生喜氣洋洋,躲到壹旁數錢去了。
  胡菲菲湊到陳實身邊。
  陳實頓時緊張起來。
  胡菲菲笑道:“陳家哥哥,我又不是母老虎,妳,看大道之上最新章節。怕什麽?今天妳要多多感激我呢。若飛我和傅先生,妳們就死在縣衙了。”
  陳實望向傅磊生,悄聲道:“我覺得傅先生不是貪財之人,他此次義舉,不顧性命救護學子,貪財只是他偽裝的。”
  胡菲菲嗤嗤笑道:“妳被他騙了,他就我們是真,貪財也是真,妳沒有去他家裏看,他家裏富麗堂皇,比這文才書院奢華不知多少倍。”
  傅磊生數好錢,走過來,淡淡道:“愛財與義舉,又不矛盾,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賺的每壹文錢,都不昧我的良心。”
  他遞過來壹小袋銀子,交給陳實,道:“這是妳的。”
  又將另壹小袋遞給胡菲菲,道:“這是妳的。妳們二位今晚也有義舉,理當收下。”
  陳實不解,道:“先生這是何意?”
  傅磊生道:“取其金,則無損於行,此乃夫子教的道理。”
  陳實有些茫然,心道:“這句話的意思,不是說,打死了敵人,從其身上搜刮金銀,德行並不受損麽?怎麽被傅先生曲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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