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稍候...关闭

討逆(長安之上)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元州地處大唐西南。西南多山,在大唐人的口中,這裏便是窮山惡水。若非這裏與南周國接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壹千壹百九十六章 誰是大勢

討逆(長安之上) by 迪巴拉爵士

2023-9-4 22:26

  赫連榮在院子裏散步。
  “恢復的不錯。”
  北疆名醫陳花鼓很是欣慰的道,“老夫還以為妳那晚就熬不過去了。”
  赫連榮走了幾步,覺得還有些虛,“哪晚?”
  陳花鼓說道:“就是妳做噩夢的那壹晚,說什麽師父來接妳。”
  “還有這事?”赫連榮回身,瞇著眼,“多謝了。”
  “客氣。”陳花鼓收拾了藥箱子,“國公說務必要把妳救回來。老夫看了看,覺著命垂壹線,怕是難。後來妳可知誰來了?哎!老夫這嘴喲!”
  陳花鼓輕輕拍拍自己的嘴角。
  “夫人?”赫連榮說道。
  陳花鼓幹咳壹聲,“老夫走了。”
  出了門,他壹拍腦門,“老夫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聰明人往往擅長揣摩人心。
  周寧竟然親自來給他診治,這份看重令赫連榮不禁動容。
  他在院子裏活動了壹下。
  “外界對趙氏之事如何看?”
  隨從說道:“外面說趙氏死有余辜。”
  “可畢竟差些意思。”赫連榮隨即去求見楊玄。
  “可令趙赟栽贓鏡臺!”
  赫連榮的眼中閃爍著壹種叫做是智慧的光芒,“趙三福行事比王守更為老辣,是個禍害。令趙赟栽贓趙三福,說趙三福乃是同謀。鏡臺的人本就在其中聯絡,這壹盆臟水趙三福躲也躲不過。天下輿論洶洶,趙三福也只能黯然退去。”
  咳咳!
  楊玄幹咳著,“這事先擱下,如今先看看江州。”
  赫連榮壹怔,“國公準備冬季用兵?”
  “看情況。”
  楊玄指指地圖,“赫連通那邊正在整軍備戰,寧興的錢糧源源不斷的發運過來。”
  “寧興可敢決戰?”赫連通看著地圖,“若是決戰,壹旦江州之戰敗北,寧興必然空虛,我軍壹擊可下。”
  “我斷定是不敢。”楊玄也琢磨了許久這個問題,“從兵力上來看,寧興並未把所有精銳都用在江州這裏。其壹在防備舍古人,其二拱衛寧興。”
  “說起來,舍古人還幫了個大忙。”赫連榮說道。
  “是啊!那個義弟,確實是幫了我的大忙。不過反過來,若是北疆不動,寧興大軍傾巢出動,舍古人再大的本事也得逃回山林中。”
  其實楊玄願意看到這個局面,可時不我待啊!
  “長安那邊在磨刀霍霍,南疆據聞在不斷擴軍。”赫連榮說道:“皇帝這是要畢其功於壹役,徹底解除北疆的威脅。”
  “故而我必須搶在南疆軍出動之前,拿下寧興。”楊玄指著地圖,“拿下寧興後,舍古人備受鼓舞,必然會瘋狂攻擊。我北疆以壹部戍守寧興壹線,主力回撤,應對長安大軍。”
  “擊退長安大軍後,無需追擊,任由輿論沸騰……”赫連榮說道:“大軍傾力壹擊依舊無法奈何我北疆,天下人會如何看?”
  帝王衰微!
  大唐衰微。
  “那時候,便把討逆大旗打起來,趁他病,要他命!”楊玄指著長安,“天下本就為長安敗北而震驚,擔心天下大亂,殃及自身。這時候聽聞我乃孝敬皇帝之後,會如何?”
  他看著赫連榮,赫連榮說道:“說實話,當初貧僧想壹死了之,後來聽聞家人慘死後,悲憤交加,便發誓要報仇。那壹刻,不只是悲憤交加,也有無需死的壹種輕松。若是如此,天下人皆會生出死裏逃生的歡喜來,對國公的看法必然改觀。”
  赫連榮說道:“國公不會因此而看不起貧僧吧?”
  楊玄搖頭,“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當死裏逃生的那壹刻,任誰都會松壹口氣。”
  赫連榮看著地圖,“其實,最好的法子便是迫降。”
  楊玄有些惱火,“不只是妳壹人說此事。”
  “劉公他們也有這個想法?”赫連榮問道。
  楊玄點頭,“男女之間的那點事說復雜就復雜,說簡單便簡單。長陵垂簾,江山是她父親留下的,她就算是肯低頭,可午夜夢回,可能直面亡父?”
  文青女子心思細膩,念及此,必然不肯。
  所以楊玄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其實,還有個法子。”赫連榮看著楊玄,“國中之國。”
  “咦!”
  楊玄壹怔,“妳是說……”
  “分封,諸侯!”赫連榮說道:“可答應大長公主,當下的小皇帝,或是那個孩子可自立。劃壹塊地方的事。”
  這個想法確實是不錯。
  長陵追求的是什麽?
  絕不是權力。
  她追求的是壹種執念。
  父親留下的大遼江山,不能在我的手中毀掉。
  楊玄不置可否的道:“此事我仔細思量。”
  回頭他把赫連榮的這個建言丟給劉擎他們探討。
  “是個好辦法!”劉擎說道:“若是能不戰而屈人之兵,那便是上上。”
  “劃壹塊地方的事,在北邊隨便劃塊地方給他們。”羅才也覺得不是事。
  但楊玄卻不肯點頭。
  他想到了另壹個世界的漢朝。
  剛開始時也是分封制,可後來的帝王為了收回地盤和權力,和諸侯們大打出手,傷及國家元氣。
  明朝也是如此,開國後朱元璋把兒子們丟在邊疆,看似用兒子來戍守邊疆很給力,可帝王之外的皇子坐擁大軍,執掌壹地生殺大權,遲早會生出野心來。
  實際上,此刻的節度使制度也是壹個道理。
  只不過節度使不是皇子罷了。
  “此事,就此作罷!”
  眾人面面相覷。
  等楊玄走後,羅才說道:“國公這是擔心以後那個孩子和大郎君他們爭鬥?”
  “不能吧!”宋震說道:“那孩子生母乃是北遼大長公主,天然就不能繼承大統。”
  在這個時代,血脈至關重要,否則赫連春也不至於登基後被各方不看好。
  “可說不準啊!”劉擎撫須,“女子壹旦得寵,帝王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不說歷史,就說本朝吧!為了寵妃鬧騰出了多少事?”
  “當下那位不就是如此?”羅才譏誚的道:“壹個蜀地惡少,就因為帝王寵妃的緣故,竟然成了右相。滑天下之大稽。”
  “哎!別把那人和國公相提並論。”宋震覺得越說越離譜了。
  劉擎幹咳壹聲,“諸位,還是說說糧草之事吧!”
  “泰州北遼人盡數遷徙去了奉州,孫營在發牢騷,說再不多弄些糧食去,那些人就要把他剁吧剁吧壹鍋煮了。”羅才笑道。
  “奉州是該優先考慮,不過告訴孫營,大局為重。”劉擎說道。
  “什麽意思?”羅才問道。
  劉擎沒回答,宋震說道:“國公說了,時不我待!”
  羅才精神壹振,“這是要準備攻伐江州和寧興了?”
  宋震點頭。
  劉擎說道:“在這等時候,別讓那些人吃的太飽!”
  吃得太飽了,容易生事。
  天氣越發冷了,但各種準備工作依舊有條不紊的在進行著。
  “他們在準備糧草!”
  兩個北遼密諜看著壹車車糧草被拉進城中,心頭有些沈重。
  都知道北疆會發動進攻,但什麽時候沒人知曉。
  有人說明年,有人說長安要發兵攻打北疆,估摸著以後都不用擔心了。
  但江州的準備工作壹直沒停過。
  “聽聞江州壹直在修葺城墻。”
  “嗯!操練也沒停過。”
  “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兩個密諜滿腹牢騷,隨即轉向軍營。
  靠近是不可能靠近的,只能聽著裏面的呼喊聲判斷人數和士氣。
  “殺!”
  呼喊聲很精神。
  “北遼,那是我中原數百年的宿敵,下壹戰,它將不復存在!”
  江存中目光幽幽,“說實話,這壹日我從未想過。”
  裴儉說道:“誰都沒想過。大概,只有國公想過。”
  江存中點頭,“國公滅三大部時,所有人都覺著這是僥幸,如今,他在看著寧興。”
  “看看那些將士,精神抖擻。所有人都知曉下壹戰意味著什麽。”裴儉說道:“滅北遼,這是數百年來的夢想。能參與其中,便是榮耀。”
  “是啊!”
  最近,想從軍的年輕人多了不少。
  “憑何不讓我從軍?”
  壹群年輕人在軍營外面爭吵。
  守門的軍士說道:“上面的吩咐。”
  三萬大軍的擴軍任務完成了,短時間內,楊玄不準備擴軍。
  軍隊多了,看似威風,可給經濟帶來的壓力卻如影隨形。
  軍隊是吞金獸,十五萬大軍每日的衣食住行,兵器戰馬,甲衣等等,令節度使府的官吏們絞盡腦汁,不敢懈怠。
  “我無法想象百萬大軍的模樣。”
  韓紀和赫連榮在街上緩緩而行。
  “百萬大軍,糧草難以為繼。”赫連榮說道:“不過國公這般下去,遲早還得擴軍。”
  “是啊!拿下寧興,隨後的清掃和穩定局勢需要軍隊鎮壓。”韓紀突然笑道,“包冬。”
  赫連榮也看到了。
  “國公要打寧興,可長安說是要出兵,等咱們大軍到了寧興城下時,突襲北疆。妳等想想,到了那時候,大軍只能看著寧興城頭無奈撤軍。下壹次再去,就不知是啥時候嘍!”
  前方是城門,壹群人在看告示,包冬就在中間帶節奏。
  “長安果真要出兵?”有人問道。
  “都說國公是楊逆了,喊打喊殺的。上次不是說要集結南疆軍和長安諸衛北上嗎?”包冬嘆息,“說來可笑,咱們壹直在和北遼打,何曾謀逆?”
  “是啊!長安究竟是想什麽呢?”
  “想什麽?想著功勞不能被咱們給拿了。”包冬說道:“妳等想想,北遼為禍中原數百年,誰能滅了它,誰便能彪榜青史。北疆滅了北遼,妳等想想,長安怎麽辦?”
  眾人壹怔。
  “是啊!長安怎麽辦?”
  包冬悄然出來,被韓紀和赫連榮堵個正著。
  “怎地不說了?”赫連榮問道。
  包冬說道:“造輿論最忌諱把話說盡,要留些味道給他們自家思索。自家思索出來的結果,他們才會深信不疑。”
  說到這個,包冬壹臉自信。
  “術業有專攻。”韓紀笑道:“確實是如此。”
  人群中有人說道:“長安會丟臉。”
  “是啊!皇帝沒事玩女人,國公帶著咱們壹路拼殺,滅了北遼。天下人會如何看皇帝?”
  有人輕聲道:“昏君!”
  “是昏君!”這個聲音大了許多。
  “小聲說話的是我的人。”包冬說道。
  “就是昏君!”
  “自家不幹人事,卻不許臣子做事,老輩人喜歡說古,可也沒聽他們說過有這等帝王。”
  “打!咱們把北遼打下來,讓他沒臉!”
  “就怕他令大軍來幫北遼。”
  “娘的,那就壹起打!”
  邊上停著壹輛馬車。
  馬車中,楊玄在看書信。
  詹娟掀開車簾,看著那些人。
  面色,有些嚴肅。
  信是長陵寫來的,說了些孩子的事兒,但對自己的事兒卻不提。
  孩子身子不錯,這是個好消息。
  楊玄收好書信,“我的意思,長陵可獨居,不受約束。”
  詹娟搖頭,“大長公主不會丟下江山的。”
  “沒有千年的江山!”楊玄覺得長陵太過執拗,“我知曉她在想什麽。回去告訴她,大勢如潮,不能擋,擋不得!”
  詹娟問道:“誰是大勢?”
  “我!”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