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逆(長安之上)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元州地處大唐西南。西南多山,在大唐人的口中,這裏便是窮山惡水。若非這裏與南周國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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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造房子

討逆(長安之上) by 迪巴拉爵士

2023-9-4 22:23

  土包上的王登今日顏面全無,壹心想找個機會證明自己老兵部的能耐。
  見到楊玄壹路追殺,王登就撫須道:“安然看看,這等在敵境之內的追殺不容易,五百騎追殺三千騎,若是前面有敵軍伏兵,弄不好就會全軍覆沒。所謂……窮寇莫追,便是這個道理。”
  梁靖知曉他眼神不好,木然道:“伏兵出來了。”
  “哪呢?”王登踮腳茫然看去,“可回來了?哎!安然,咱們趕緊下山,上馬回臨安。哎!此次不該啊!貪功了。”
  “那是子泰的伏兵。”
  敵將顯然也沒想到楊玄竟然安排了伏兵,大罵道:“楊狗壹開始就想吃了咱們,狗東西,殺出去!”
  可麾下早已喪膽,面對五百生力軍,陣型全亂了,甚至有人沖出大隊,徑直往側面逃竄。
  唐軍肯定是想抓主力,俺壹個小蝦米,他們定然不會在意吧?
  唐軍果真沒在意,於是更多人脫離了大隊跑路。
  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
  敵將喊道:“別跑,越跑死的越快!”
  他壹邊喊,壹邊回頭看。
  那個老頭逼近了後面,槍影之前,慘嚎聲就如同厲鬼的嚎叫,不斷迫近。
  “那個老頭來了!”
  敵軍開始慌亂。
  前方南賀率軍趕到。
  只是壹個夾擊,敵軍就徹底崩潰了。
  楊玄勒馬,“追五裏,對了,將領盡量抓活的。”
  他下馬回身。
  “招降!”
  他負手漫步在人馬屍骸中,腦海裏想的不是此事,而是潭州軍突襲望餅縣的事兒。
  赫連春究竟是遇到了什麽事兒,讓潭州軍來了個長途奔襲。
  攻打城池,要打也得打有價值的地方吧?
  可皇叔去攻打奉州最窮的望餅縣。
  就算是打下來,收獲估摸著不及此次出兵的兩成。
  貪財如皇叔,哪怕只是表面上的,也不會做這等虧本買賣吧?
  “抓到敵將了!”
  壹個軍士策馬過來,身前馬背上趴著個人。
  近前後,軍士把那人丟下來,自己拱手,得意的道:“使君,這便是敵將。”
  楊玄贊道:“好個漢子,記功!”
  敵將爬起來,罵道:“楊狗,耶耶……”
  老賊過去,壹拳把敵將撂倒,接著壹頓毒打。
  稍後,被提溜起來的敵將跪下。
  “豎桿子聽聞過嗎?”楊玄負手問道。
  敵將搖頭。
  “把妳剝光了,路邊豎根桿子,把妳從谷道插進去,慢慢滑下去,少說能支撐半日,有的能支撐大半日。”
  敵將渾身壹抖。
  “或是說,妳想做京觀上的那顆頭顱?”
  “楊使君饒命。”
  敵將的身下發出壹股臭味,老賊嗅嗅,“娘的,嚇屎了!”
  楊玄蹙眉,“可知曉皇叔出兵奉州之事?”
  “不知!”
  “那麽,最近潭州可有什麽吩咐。”
  “有,說是讓咱們戒備,所以咱們才派了三千騎來陳州外圍遊弋。”
  這是遮蔽之意,楊玄若是得知潭州軍越過陳州,去攻打望餅,說不得就會出兵三大部。
  如此,三大部提早獲知消息,就能組成聯軍應對。
  三大部聯手,是個勁敵。
  楊玄仿佛看到皇叔笑瞇瞇的坐在那裏,就像是壹堆肉山。
  “子泰!”
  王登等人來了。
  “悔不聽妳的忠告啊!”梁靖是真的後悔了。
  “沒事就好。”楊玄不覺得這是什麽大場面。
  梁靖看著敵將,冷笑道:“兩國相爭,不殺使者。妳等為何突襲使團?”
  敵將低下頭,“咱們看到了錢財。”
  幾輛大車上,明晃晃的都是大號錦盒,描金什麽的。箱子這般值錢,裏面的東西就不用想了,劫了再說。
  財不露白啊!
  “特娘的,就不怕大軍出擊,滅了妳等?”梁靖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這等大虧,差點把老命都交代了。
  “無所謂。”敵將很光棍的道:“咱們搶掠了幾百年,也沒見滅。”
  梁靖壹想還真是。
  “特娘的,氣得要死,子泰可有法子治治他們?”
  “晚些吧!”
  楊玄看看遠方,“稍等。”
  壹隊隊騎兵回來,或是趕著壹隊隊俘虜,或是帶著自己的繳獲。
  “郎君!”
  梁靖看到了王老二。
  王老二拖著壹堆東西,戰馬拉的不情不願的,卻不敢觸怒他。
  身後兩個丐幫弟子背著麻袋,馬背上也掛著幾個鼓鼓囊囊的麻袋。
  “郎君,晚些妳給我作證可好?”
  “那是什麽?”王登問道。
  “嘔!”梁靖幹嘔了壹下,“人頭。”
  王老二把繩子拉過來,後面壹串人頭。
  “人頭?”王登瞪大眼睛仔細看去。
  壹個個人頭齜牙咧嘴的看著他。
  “好,我作證。”楊玄問道:“多少錢壹個人頭來著?”
  “五十。”王老二伸出壹個巴掌,笑的燦爛,“衛王答應的。”
  王登瞇著眼,“大王這是收買將領嗎?”
  他是下意識的反應。
  梁靖搖頭,“那是子泰的隨從。”
  王登低聲道:“安然,皇後壹系是娘娘的大敵,衛王……可用。”
  梁靖心中壹動,“我知。”
  奪嫡大戲中,衛王就是個路人甲,可這位路人甲卻要把戲份拉滿,在長安看來,這便是小醜。
  但小醜也有利用價值。
  拉攏衛王,幫助他對付皇後壹系。
  這個主意不錯。
  梁靖覺得老王好歹還有些用處。
  追兵陸續都回來了。
  王登提醒道:“楊使君,這些屍骸該掩埋了。”
  “不慌。”
  不慌?
  數百俘虜被召集。
  “築京觀!”
  王老二壹聽就樂了,“郎君,我來指揮!”
  “妳別弄塌了!”楊玄黑著臉。
  “郎君放心,小時候我堆房子最穩當。”
  “什麽房子?”
  “泥房子,撒尿壹和,穩得很。”
  壹具具屍骸被堆積起來,泥土覆蓋。
  完成了之後,王老二喊道:“且等等。”
  王登等人已經看呆了。
  “這是什麽?”
  壹個官員驚訝的問道。
  王登哆嗦著,“屍山……”
  他仔細看著楊玄,低聲道:“這等殘暴之事啊!能做出來的不是殺人狂魔便是梟雄。妳到底是什麽?”
  王老二預留了壹顆將領的人頭,此刻拿起,飛躍而上,把人頭擱在最頂上。
  “妥當了!”
  京觀的周圍,泥土窸窸窣窣的往下落,那些肢體偶有露在外面。那些灰撲撲的人頭看著格外滲人。
  “差些意思,封土不夠好,將就吧!”
  差些意思……王登湊到京觀前仔細看看。
  王老二第壹次指揮築京觀,確實是差些意思……屍骸的肢體和人頭不少都露在外面。
  王登壹看,就想到了自己曾看過的壹幅畫,畫中描述的是地獄景象。
  “這是地獄嗎?”
  梁靖:“地獄也沒這般可怖。”
  “當初曾有人說沙場熱血,老夫今日觀之,不只是熱血,更多的是殘酷。”
  老賊聽到了這番話,回去和楊玄說了。
  “娘的,兵部侍郎不懂戰陣!”楊玄覺得這樣的局面不打破,大唐就沒有未來。
  老賊笑道:“壹群沒經歷過戰陣的官員來指揮戰陣,至為可笑。不過,於郎君而言不是壞事。”
  南賀看著那些將士,“這些將士若是知曉長安的高官是這個德行,會不會離心?”
  “咳咳!還早。”楊玄知曉南賀的意思,那就是揭開這層面紗,把長安的醜陋暴露在眾人的眼中。
  那不是皇帝的新衣嗎?
  赤身果體,還以為自己穿著華麗的衣裳,還特麽敢大搖大擺在街上招搖……無人敢置喙,直至被壹個孩子揭穿。
  “成人的世界永遠都是利益做主宰。”楊玄說道。
  楊玄準備回去了。
  梁靖和王登在商議。
  “這些人是沒用了。”王登指指那些殘兵敗將,“心氣都沒了。”
  “那要如何弄?”梁靖心癢難耐,“今日見到陳州虎賁壹擊,說實話,我是心動了。若是能有機會指揮壹場廝殺,死而無憾。”
  “莫要胡說。”王登壓低嗓門。
  “為何?”
  王登指指天上,“老天爺聽著呢!”
  梁靖看了壹眼天空,壹個激靈,“瞎幾把扯淡,老天要是聽著,那為何不來記炸雷把壞人都給弄死?”
  王登雙手合十,“莫怪莫怪……”
  “妳說的我心頭發毛,消停了。”梁靖搓搓臉。
  王登說道:“安然,欺負人沒事,別欺老天爺,須知……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梁靖打個呵呵,“就說我知曉的,那些世家門閥存在多年,多少人為之窮困潦倒,多少人被驅使,死無葬身之地……他們依舊存在千年,老王,老天爺……它無眼啊!”
  “呵呵!”王登退後壹步,看看蒼天,覺得應當來記炸雷劈死這個撒比。
  “老王,幹啥呢?”梁靖問道。
  “沒幹啥,只是看看老天爺為啥沒動手。”
  “少扯淡,問個事。”梁靖說道:“老王,妳說我那些手下,若是操練壹番,以後能不能……別用那等眼神看著我,我就想弄個護衛,以後遇到事能護著我殺出來。”
  “長安無需如此。”
  “老王。”
  “哎!造孽喲!簡單,尋楊玄。”
  “我怕被他坑了。”
  陳州就是楊玄的地盤,梁靖剛開始還有些輕視當年的小老弟,今日壹戰後,什麽輕視都沒了。
  “不會。”王登說道:“他就算是要坑,也是坑妳,不會坑妳的護衛。”
  “子泰!”梁靖去尋楊玄。
  壹個官員對王登說道:“王侍郎,這位梁郎中,怎地有些傻?連這等事都不明白,還得問您。”
  王登看了他壹眼,那眼神冷的,就像是看著壹個蠢貨。
  “他提及了自己的護衛,就是想告訴老夫,其壹,今日他本可讓護衛護著自己殺出去,可卻留了下來,這便是義無反顧,老夫事後稟告要提及此事。
  其二,他這是想通過老夫的口轉述……他覺著有些不安,以後想多弄些護衛。”
  如此,梁靖就成了臨危不懼的好漢,功勞在手,而蠢貨只是兵部的隨行官吏,以及那些看門狗而已。
  官員愕然,發現蠢的是自己。
  “可他多弄護衛……”
  “貴妃與皇後劍拔弩張,那是在宮中,在宮外便是梁郎中壹人對抗壹家四姓,其間各等明槍暗箭,他老早就想多弄些護衛,卻擔心被彈劾,今日便是良機。”
  官員這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官場嗎?”
  王登幹咳壹聲,“再往上,那些重臣的手段悄無聲息,妳自己不警覺,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他馬上要致仕了,現在結個善因,興許以後善果能應在兒孫的身上。
  “多謝王公。”官員壹臉感激。
  “小事。”王登去尋梁靖。
  官員站在那裏,方才壹直聽著的小吏也受益匪淺,說道:“王公好人吶!”
  “誰說不是呢!”官員笑了笑。
  小吏嘆道:“這壹課,講的便是人心鬼蜮啊!多謝王公。”
  小吏走了。
  王登湊到梁靖的身邊,梁靖正在和楊玄說些什麽,不耐煩的指指邊上。
  王登老臉撐不住,但卻不敢啰嗦,只能避開。
  這壹路,從剛開始梁靖對王登頗為尊敬,就如同是對待自己的親兄長壹樣。到現在,梁靖對王登卻是呼來喝去,宛如主人與奴仆。
  這是壹次活生生的教育。
  官員瞇眼看著前方,良久,說道:“原來,翻臉無情才是官場。王公,多謝了。”
  壹件事兒在不同的人眼中,就有不同的結論。
  梁靖想操練護衛,楊玄沒啥意見。
  “妳麾下那個老人,可否給操練壹番?”梁靖越看越覺得屠裳眼熟,“哎!子泰,妳這個老隨從,當初可是跟隨妳去過長安,還和王老二在壹起。”
  “沒有的事。”楊玄不知曉這貨的目的,但忽悠就對了。
  “上次我那隨從和王老二打架,就那麽比劃了個架子,回頭就吐血死了,妳說王老二要是能做到,那我壹頭就撞死在皇城外面。就那個老隨從架了壹下,我如今想起來,弄不好就是他下了狠手。”
  “胡說。”楊玄訝然道:“他最是慈善,掃地都不忍心踩到螞蟻。”
  “是嗎?”
  “再沒錯了。”
  “有人來了。”斥候回來了,還帶來了百余騎。
  為首的女子身材豐腴,壹張臉媚意十足,看壹眼就心神壹動,再動……
  “奶奶的,子泰,好騷的女人,讓我睡壹宿多好?”
  騷狐貍耳力不錯,冷笑道:“回家睡妳男人去!”
  艹!
  梁靖的臉騰地壹下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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