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掃把星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天空很藍,連壹片雲彩都沒有。 賈平安記得自己正在市圖書館裏查找唐宋資料,眼前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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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婦人的海洋,渣男

大唐掃把星 by 迪巴拉爵士

2021-12-3 22:32

  李勣在家中飲茶。
  手中壹本書,邊上是壹個女仆在烹茶,這小日子……
  過的憋屈啊!
  但他必須要作出從容的模樣來。
  想想朝中的情況,皇帝被壓制,小圈子橫行。他好歹也是宰相,資歷也不比誰淺,功勞也不比誰少,可依舊被排擠的沒地方站。
  此刻對手太強大,他也只能選擇……戰略轉進。
  他不怕任何對手,可孫子的未來得考慮壹番。
  李堯來了,“阿郎,小郎君又出門了。”
  “隨他。”李勣放下茶杯,“他心情郁郁,散散心也好。”
  李堯勸道:“阿郎,遼東苦寒,小郎君去了……受苦啊!”
  “不去遼東去何處?”李勣淡淡的道:“去北方,關隴那些人的手能伸過去,若是老夫後續被壓制,敬業也會跟著倒黴。唯有去遼東,那邊的寒門將領不少,他們鞭長莫及。就算是老夫去了,敬業也能在那邊建功立業。”
  想到小郎君要離開長安,李堯覺得難受,“阿郎,就沒有別的法子了?”
  “褚遂良盯著老夫,也在盯著六部,老夫若是戀棧不去,回頭他就能在六部給老夫挖坑……”
  “那個老賊!”李堯恨得牙癢癢。
  “阿翁!”
  圍墻外面傳來了李敬業的喊聲。
  “這孩子,這般急不可耐……”李勣苦笑著。
  “小郎君!”
  圍墻那邊有人在喊,李勣偏頭看去,不禁滿頭黑線。
  李敬業翻墻進來了,落下來後,狂奔而來。
  “若是沒有好理由,重罰!”李勣生氣了。
  李敬業歡喜的道:“阿翁,某剛出去就聽到了消息,褚遂良被貶為同州刺史……”
  嗯?
  李勣的城府再深,也得動容壹下,“買宅子之事不是被壓制了嗎?”
  “兄長今日帶著兩百萬錢去了那個宅子,開價兩百萬,邊上的宅子願意賣的,馬上立劵。”
  李勣木然。
  “阿翁。”李敬業擔心,就伸手摸摸他的額頭,“阿翁妳莫不是燒了?”
  李勣拍開他的手,覺得手心都有些痛,但歡喜之情依舊溢於言表。
  “褚遂良被抓到了把柄,小賈……幹得好!哈哈哈哈!”
  李勣放聲大笑,李敬業說道:“阿翁,妳昨日還說回家歇息最好,能上能下要從容,還讓某好生學了這個道理。可是阿翁……妳笑的壹點都不從容。”
  這倒黴孩子,真是能氣死人!
  李勣的笑聲戛然而止。
  李堯別過臉去,心想教導這等倒黴孩子,也真是為難阿郎和賈平安了。
  李勣面色陰著,“還有何消息?”
  李敬業想了想,“高季輔做了中書令,還有,據說褚遂良大罵兄長,說回頭弄死他。”
  李勣冷笑道:“也得他有這個本事。”
  李堯有些擔心,“阿郎,關隴那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燈,以前他們可是什麽都敢做,連……連皇帝都敢換……”
  這是家裏,可李勣依舊皺眉道:“這等話以後老夫不想再聽到。”
  “是。”李堯束手而立。
  李勣說道:“賈平安在百騎,那是陛下的地方,誰也不能插手進去,否則與謀逆無異。況且賈平安身負掃把星之名,若是弄死他,皇帝出手誰也不能阻攔。所以,除非神不知鬼不覺,否則褚遂良不敢動手。”
  “阿郎,宮中來人了。”
  李勣的神色波動了壹下,隨後幹咳壹聲,“不著急。”
  李敬業歡喜的道:“阿翁,妳看著很歡喜啊!”
  李勣雙手握拳。
  老夫裝個從容容易嗎?
  怎麽這個倒黴孫兒總是來拆臺呢!
  到了前方,來的內侍說道:“陛下讓醫官來給英國公看看。”
  後面上來兩名醫官,壹番診治後,說了些英國公戎馬多年,身體需要多多保養之類的話。
  內侍笑瞇瞇地問道:“英國公如今的身子可還行?陛下說了,差了什麽只管進宮要。”
  醫官撫須笑道:“某這裏有個方子,只管吃,三日定然能讓英國公重新理事。”
  晚些方子送來,藥買來,甚至還煎了。
  李勣親自把藥汁倒進了茅房裏,隨後回去安然入睡。
  ……
  賈家。
  賈平安已經睡了。
  但他有些認床,就像是前世和女友分開許久後,再見面親熱時竟然就有些別扭和難為情……
  他迷迷糊糊的睡了。
  外面,壹個男子悄然爬上了墻頭。
  他緩緩順著溜下來,噗嗤壹聲,竟然踩斷了枯枝。
  枯枝斷裂的聲音很脆生,男子蹲在那裏看看左右,半晌沒動靜,這才緩緩走了出來。
  他壹路順著摸向臥室。
  路過壹個房間時,男子發現門是虛掩著的,就湊過去看了壹眼。
  人的好奇心幾乎是與生俱來的,不管是孩子還是飽經風霜的政客,好奇心如影隨形。
  借著外面的微光,他看到了壹個圓滾滾的東西。
  這東西竟然在齜牙。
  壹聲咆哮後,男子被壹爪子抓在了臉上,但卻忍住了慘叫。
  身後有人勾住了他的脖頸,腳下壹絆。等他倒地後,膝蓋壓在了他的後腰上,陰測測地說道:“哪來的?”
  男子喘息道:“偷東西,某……想偷些東西。”
  “徐小魚。”
  “二哥。”
  “妳覺著他可是來偷東西的?”
  壹個年輕人的聲音傳來,“不像。”
  “為何?”
  “若是偷東西,他會帶口袋,還會帶繩子。”
  男子喘息著,苦笑道:“真是偷東西……”
  他本是趴在地上,突然壹下側身,準備脫離背後的控制。
  可他剛發力,就覺得腰部壹酸……
  “娘的!當年某在軍中時,軍中的老卒親手教的手段,便是悍將也逃不脫,妳特娘的想多了。”
  徐小魚羨慕的道:“二哥,妳壹只手就能擒住他,這手段回頭教給某吧?”
  王老二罵道:“從身後勾脖子,下絆子,隨後頂腰,某哪壹個沒教妳?果然郎君說得對,妳這小子就是不專心,明早就苦練,壹個練百遍,看妳還忘不忘。”
  阿福就站在前方看著他們,王老二說道:“完事了,阿福妳接著睡。”
  阿福轉身進去。
  這裏面就是它專屬的地方。
  徐小魚弄來了繩子,把賊人綁上。
  王老二去了主臥。
  “郎君?”
  賈平安本就沒睡踏實,聞聲起來,“何事?”
  “郎君,抓了個賊子。”
  賈平安瞬間就想到了小圈子和王琦。
  賊人被堵住嘴,身邊擺著短刀,甚至還有壹枚細長的鐵釬。
  “郎君請看。”王老二指著這些東西介紹道:“短刀殺人,但若是怕血腥味被人嗅到,或是擔心血留在自己的身上,就會用這個鐵釬……當年某是斥候,就帶的有這等東西,捅腰子壹捅壹個準,再攪動壹番,連叫都不會叫……不行就捅天靈蓋,壹下就死。”
  馬丹!
  大半夜的,賈平安脊背發寒。
  “可訊問過了?”
  “不肯說。”王老二搖頭,“某想下狠手,可擔心慘叫聲驚動了人。”
  賈平安問道:“王琦的人?”
  男子垂首不動。
  “果然就是。”
  男子擡頭,賈平安說道:“若不是,妳會覺得詫異,會擡頭。妳垂首,要麽是認命了,要麽就是欲蓋彌彰。”
  而此刻男子再擡頭,這是不打自招。
  男子嗚嗚幾聲,王老二拉來他嘴裏的布團,男子喘息道:“某就是來偷東西的。”
  賈平安笑了,“妳該說妳不是什麽王琦的人,有時候,說的越多,錯的越多……老二。”
  王老二聽到這個稱呼,知曉自己算是進了郎君的眼,歡喜的道:“郎君吩咐。”
  老二……賈平安覺得這個稱呼有些不對味,但此刻他有些疲憊,“先尋個房間關著,明早再收拾。”
  等賈平安走後,王老二歡喜的道:“郎君叫某老二,某壹聽就歡喜,哈哈哈哈!”
  徐小魚憧憬的道:“郎君何時叫某小魚呢?”
  第二天早上,賈平安施施然練刀,昨夜的事兒壓根就沒和表兄說。
  楊德利看著天空,躊躇滿誌的道:“又是精神抖擻的壹日,努力!”
  賈平安默默道:加油,奧利給!
  等表兄去上衙後,賈平安說道:“那賊子被反曲著小腿綁了壹夜,血脈不通,準備放他出去。”
  “放他出去?”
  徐小魚覺得郎君怕不是昨夜夢到了菩薩,變得慈祥了。
  這廝可是來殺人的,而且要殺的是賈平安。
  這等人不把他種荷花還等什麽?
  “先把阿福放出去。”
  阿福出去了。
  “阿福出來了。”
  外面沸騰了起來。
  賊子被帶來了,雙腿壹沾地就躲,讓賈平安回想到自己前世蹲馬桶太久,壹站起來雙腿就麻木了,隨後針刺般的難受。
  “他的身手應當不錯,雙手廢掉。”
  王老二拿著短刀,對徐小魚說道:“學著點。”
  杜賀和其他人在後面,按照賈平安的吩咐,晚些再出來。
  男子嗚咽著,王老二拿著短刀,只是壹挑。
  “弄壹只羊腿……啃幾口,放他的懷裏。拉開他嘴裏的布團,放他出去。”
  徐小魚去弄了壹條羊腿來,啃了幾口,不舍的塞進了男子的懷裏,隨即男子被推了出去,踉踉蹌蹌的開始跑。
  可他雙腿發麻,跑的速度也就是比烏龜快壹些。
  “來人吶!”
  王老二奮力喊道:“有賊人!”
  那些在‘圍剿阿福’的婦人聞聲而動。
  隔壁的趙賢惠最先反應過來,門壹開,就拎著棍子出來了。
  那些婦人有的拿著菜刀,有的拿著搗衣棍……
  黑壓壓的壹片啊!
  坊卒們也來了,姜融就在後面。
  “抓住他!”
  這年頭盜賊人人喊打,頃刻間賊人就被淹沒了,只見那些婦人腳踩、棍子抽打……慘叫聲不絕於耳。
  等姜融趕到時,賊人只剩下了小半條命,兩條腿也斷了,臉上全是青紫,連王琦親至也認不出來。
  “走,送去縣裏。”
  姜融洋洋得意的帶著賊人去領功。
  等曹英雄得知賊人是去賈家行竊時,毫不猶豫的再次動手。
  這人躺在牢裏,無助的看著虛空,想到自己從昨夜到如今的遭遇,兩行濁淚流淌下來。
  “哎!就是他?”
  “對,說就是此人。”
  “妳先還是某先?”
  “當然是某先。”
  賊人擡頭,見兩個蓬頭垢面的人犯正笑的松垮垮的走來。
  “妳等要作甚?要作甚?告訴妳,某……某……”賊人卻不敢說出王琦的名字,否則就算是他能活著出去,回過頭全家也會死光光。
  “救命……”
  ……
  “失敗了。”
  周醒來了,送來了壹個壞消息。
  “言小七早上動的手。”
  “為何不是夜裏?”王琦很生氣,覺得這是不按照自己的吩咐行事出的岔子,和自己沒關系,“為何失敗了?人呢?叫進來。”
  周醒低頭,“他早上動手被發現,隨即逃跑,被那些婦人打了個半死……”
  尼瑪的!
  王琦要氣瘋了,“妳等說那言小七乃是最出色的刺客,最出色的刺客竟然被壹群婦人打了個半死……妳確信沒說錯?”
  周醒點頭,沈痛的道:“那些婦人彪悍,最後……還從言小七的懷中找到了壹條啃了幾口的羊腿。”
  呯!
  王琦壹拍案幾,怒道:“他這是沒吃飯?就算是沒吃飯……他竟然不顧刺殺之事,去幹了啥?去偷羊腿,還啃了幾口,這便是妳們說的最頂尖的刺客?某看就是個貪吃的蠢貨!”
  派個殺手去刺殺賈平安,誰知道這所謂最頂尖的專家,竟然進了賈家後不去殺人,而是先去廚房偷了壹條羊腿。就算是妳餓了,可吃了幾口墊吧墊吧肚子,也就開始動手了吧?這人竟然還把羊腿帶上,這是要準備帶回家吃的節奏?
  這真特娘的奇葩啊!
  準備出發去同州的褚遂良也得了消息,不禁仰天長嘆。
  竟然遇到個貪吃的刺客,那掃把星果然是福星高照啊!
  ……
  冬季的禁苑裏冷颼颼的,腳踩在落葉上,細碎的聲音伴隨著人馬的呼吸聲,傳的很遠。
  運送給養的車隊來了。
  蘇荷壹本正經的盤膝坐在蒲團上,看著那些尼姑早課念經。
  感業寺裏有些尼姑能雙盤,她這個主持只能單盤或是跪坐,在嘗試過壹次雙盤後,就罵罵咧咧的退出了雙盤界。
  嗡嗡嗡的念誦經文的聲音中,蘇荷垂眸,在想著晚些的早飯。
  沒有肉,沒有肉,沒有肉……
  蘇荷覺得這樣的日子太煎熬了。
  賈參軍為何還不回來?
  她無比懷念著那個賤賤的少年。
  “主持。”
  壹個女尼來了,“車隊來了。”
  蘇荷的眼前壹亮,問道:“可有幹菇?”
  在沒有肉的時候,幹菇就是她唯壹的念想。
  女姑不確定的道:“應當是有的吧。”
  蘇荷霍然起身,那些正在念經的女尼們都擡頭看著她。
  誦經聲戛然而止。
  實際上,這裏壓根就沒有幾個是虔誠的。
  蘇荷小手壹揮,“走,搬東西去。”
  女尼們歡喜的跟在後面。
  明空也在,到了前院,她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急忙低頭。
  “……住持帶著她們在早課,念誦經文,這等時候,就算是天大之事,住持也不會終止早課,如此才虔誠……”
  “虔誠……”正在陪著皇帝說話的女尼聽到了腳步聲,回身壹看,木然。
  住持,妳矜持壹些啊!
  壹聽到運送東西的車隊來了,妳就這般歡喜,穩重呢?
  蘇荷也看到了皇帝,眼珠子轉了壹下,說道:“念誦經文不只是室內,都念起來。”
  女尼們接著剛才的早課念誦經文。
  李治愕然,看著這些女尼從自己的身前轉彎,又繞了回去。
  那個小住持看著寶相莊嚴,讓人聯想到了菩薩。
  “不錯。”李治贊道:“這個住持是……”
  “陛下,是宮正的侄女。”王忠良諂笑道:“做事最用心。”
  蔣涵,咱今日可是為妳的侄女說好話了啊!
  李治點頭,“看著不錯。”
  他看到了武媚。
  武媚的帽子比別的女尼的帽子都大,都深,看著鼓鼓囊囊的。
  蘇荷回身走在前面,覺得自己的運氣真好。
  晚些,她帶著武媚去了前院。
  皇帝看著很從容,武媚看著很從容……
  他們倆這是想幹啥呢?
  蘇荷很好奇。
  但賈參軍說過,好奇心會害死人。
  蘇荷走了。
  “離那壹日不遠了。”
  李治就留下了這麽壹句話。
  回到宮中,王皇後今日竟然搶在了蕭氏之前截住了他。
  “陛下,外面風寒,要小心才是。”
  王皇後壹邊說,壹邊觀察著李治的神色。
  “陛下,宮中之人不多,合陛下心意的更不多,臣妾在想,要不……把武媚接進來?”
  李治淡淡的道:“再說。”
  這個渣男果然是對那個女人有意。
  王皇後微笑道:“陛下的孝期還有半年,臣妾在宮中先叫人騰出個地方……”
  老娘看妳上不上鉤。
  李治看了她壹眼,見她神色憔悴,就知曉最近在和蕭氏的戰鬥中,王皇後又遭遇了重大挫折。
  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引入壹個幫手。
  既然如此,那朕慌什麽?
  渣男心安理得的不說話。
  王皇後幾番暗示,皇帝只是裝傻,最後她忍不住說道:“還是收拾了吧,若是不行,臣妾到時讓人去感業寺接她回來。”
  “這樣……不好。”李治看著很嚴肅。
  看看這個女人,朕只是忍了壹下,她就迫不及待的想把武媚接進宮來當自己的打手。
  這個渣男,果然是在賣乖!
  王皇後微笑道:“沒什麽不好,陛下日……理萬機,臣妾唯壹能為陛下做的就是這些。”
  我想接妳的姘頭進宮都得求,妳究竟有多渣!
  李治沈吟許久,最後嘆息壹聲,自行走了。
  王皇後站在那裏,良久冷笑壹聲,說道:“再等半年,我要看看這宮中是誰的天下!”
  她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往前走。
  路過壹個水池時,前方來了蕭淑妃。
  雙方停住。
  隔著水池,殺機在彌漫……
  “賤人!”王皇後腳下加快。
  “賤狗奴!”蕭氏冷笑,看了壹眼特意留著的長指甲。
  二人在半途相遇。
  “妳待如何?”王皇後昂首。
  蕭氏不屑的道:“那就是妳新尋的幫手?鋤頭!”
  壹個宮女從後面竄了上來,大概是尋不到適合她穿的衣裳,那魁梧的身軀把衣裳崩的緊繃繃的。
  王皇後冷笑退後,“香草!”
  身後上來壹個宮女,卻是個子很高。
  “呀!”
  砰砰砰砰砰砰!
  “有人落水了!”
  “皇後和蕭淑妃打起來了!”
  宮中每日就是這般有趣,且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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