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寶寶不乖（七）媽媽方茹之第壹彈（上）

方茹和方言回家的時候正好小丫頭放學，順便去靜安中學接了方緣後方茹才收拾好壹路的悲切，但小丫頭水靈的大眼睛還是敏銳的發現了什麽，在方茹和方言之間掃來掃去。
“媽，妳們怎麽了？”
“沒什麽啊。”
方茹哭過的雙眸還是有點紅，不敢回頭看方緣，笑著柔聲道：“緣緣，中午在學校吃的好嗎？”
“不好吃。”
方緣爬在前排的兩個座位之間，小腦袋湊在方言的耳邊用粉潤的嘴唇輕點著，將剛剛的壹絲疑惑拋到腦後，嬌氣的哼道：“臭哥哥，把丫頭壹個人丟在學校！”
“媽不在家我做的也不好吃，還不如在學校呢。”
方言笑著捏捏小丫頭的臉蛋，那細嫩的肌、膚吹彈可破。
方緣笑呵呵的不讓方言捏他，從座位中間的空隙鉆過去，膩在方言的懷裏。方茹正開車要進小區的大門，被方緣的動作嚇了壹跳，看著猶自開心不已的方緣，苦笑道：“別鬧，媽媽開車呢。”
“嘻嘻，是哥拽我過來的。”
方緣面對面的坐在方言懷裏撒著嬌，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哥，妳準備好送什麽生日禮物給丫頭了嗎？”
方言笑著在小丫頭的屁、股上拍了壹巴掌，軟軟嫩嫩的很有彈性，“哥把自己送給妳，滿意不？”
“才不要，哥本來就是我的！”
方緣嘟著潤澤的小嘴，翹挺的小屁、股在方言的腿上扭來扭去，卻是在花冠進入車庫的那壹霎那陷入短暫的昏暗而沒有發現方言眼裏閃過的壹絲悲傷。小丫頭精致美麗的臉蛋近在眼前，身上散發著奶香，那溫熱磬香的氣息讓方言不禁將懷裏的小人兒摟的更緊了點。
“那妳說想要什麽？哥給妳買去。”
“那多沒有誠意啊，妳自己去想！”
方緣嬌俏的說著，又朝已經將車停好的方茹道：“媽，還有妳，妳們不準像去年那樣合在壹起買！”
“媽不和妳哥壹起買，行了！”
方茹無奈的笑著，等從車上下來才發現自己居然還是有些腿軟，那聲槍響似乎還在腦子裏盤旋，看看方言又不禁壹陣後怕,心裏似乎控制不住的砰砰直跳，直到方言心有靈犀的投來壹個溫暖的眼神，方茹才慢慢的安定下來。
方茹沒什麽說話的心情，方言就逗著小丫頭說說笑笑的，幾人走到自家那幢樓時，在不遠處的小型兒童樂園裏，方言就發現兩個熟悉的身影，壹個雍容典雅的絕美年輕少婦陪著壹個小女孩在沙池裏玩著沙子，用玩具的鏟子將沙子壹點點的裝進藍色的塑料籃子裏，然後又倒出來，如此的反復。
少婦紫紅色的頭發在濕冷的寒風吹撫下有些淩亂，幾縷青絲不時的在面龐上輕撫而過，被少婦用尾指優雅的勾到耳後，隨意間透著溫婉典雅的風情。
兩人正是安雨真和她的女兒妞妞，大冷天的兩個人臉凍的都有些微紅，但依然玩的不亦樂乎。方言猜想可能是來找自己的，不想讓方茹知道自己會從車輪下去救別人，就讓她和小丫頭先上去，自己朝安雨真的方向走過去。
“媽媽，妞妞裝的沙子比妳多。”
小女孩用粉紅色的鏟子鏟了滿滿壹鏟的沙子，舉在安雨真面前，白嫩的小手微微抖動著。安雨真看在眼裏，將自己的鏟子和妞妞的鏟子放到壹起比較，然後笑道：“嗯，妞妞最厲害了！”
安雨真母女倆玩的正投入，方言蹲在池邊看了壹會居然沒被她們發現，本來方言對她們貿然來訪有些不爽，但看著安雨真發自骨子裏對妞妞的溺愛，就不由得想起小時候的自己以及方茹，那種真誠的情感總是會讓心變得格外的柔軟，就似蔚藍的天空中那朵朵白似棉絮的雲朵。
“妞妞，喊叔叔。”
方言突然出聲讓安雨真嚇了壹跳，倒是妞妞發現方言後將鏟子丟下，高興的兩個小手掌直拍，“大哥哥，妞妞又看見妳了。”
“嗯,又看見叔叔了。”
方言糾正著小女孩的稱呼，不過沒發現她有改口的跡象，又朝安雨真道：“妳怎麽找過來的？”
方言溫和平淡的壹句話讓安雨真楞了楞，在來之前她想過方言看見自己時的各種表情，有厭煩，有下流，有不符年齡的深沈，唯獨沒有想過他居然是如此的雲淡風輕，眼神裏透著不可琢磨的哀傷，像個孤獨的孩子。
“我丈夫去查了妳的電話號碼，上面登記的是這個地方。”
安雨真說著就將妞妞扶起來，用濕紙巾擦擦她的手掌，又朝方言歉意的道：“我知道這有些冒昧，不過我們要是不表達壹下我們的謝意，總感覺有些說過不去。”
“上次不是說過條件了嗎？妳自己沒答應罷了。”
方言淡淡的笑著，倒是沒有多少淫、邪的意思。
“妳……”
安雨真哪成想他又突然提起上次的事情，臉上浮現壹絲慍怒，見他沒有自己當時想像的那副備懶模樣才好歹壓住滿腔的不岔。
方言對安雨真的反應置之不理，起身將她們的鏟子之類的小孩玩具拿起來，“實話說，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情我並不想讓我家人知道，剛我媽和我壹起回來的，幸好妳沒在我家門口堵我。所以呢，現在妳們見也見過了，可以回去了？真要謝的話，我也不想日妳了，回頭我給妳個卡號，妳看著存點錢進去就可以了。”
“啊……”
安雨真這回沒在意方言說的那個臟字，見他認真的樣子，諾諾的道：“我老公在妳家門口，會不會碰見妳、媽然後說出來……”
“艹！”
方言無語的看了安雨真壹眼，罵聲剛落，壹個男子的呼喊聲就傳來，“雨真，他家人回來了，帶妞妞過來。”
“對……對不起啊，是我沒考慮周到，應該提前打電話給妳通知壹聲的，只是又怕妳會說壹些難……難聽的話。”
安雨真的朝方言歉意的笑著，招手將柳偉明喊過來，等他走到面前指著方言道：“這就是方言，妳看見他、媽媽了？沒說什麽？”
“妳好，我叫柳偉明，多謝妳上次的援手，真是感激不盡！”
柳偉明說著就伸出了手，間方言絲毫沒有要握的意思，尷尬的笑了笑，又朝安雨真道：“我說了來意，不過那位女士似乎不太高興。”
方茹剛經歷過人生當中最讓她恐懼的壹幕，這時聽說方言從車輪下救人，雖說是好事，但她哪能高興的起來。安雨真聞言看著方言，張嘴欲言又止的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看樣子他是不會邀請自己壹家人去拜訪了。
“行了。”
方言將妞妞的東西放下，揮揮手道：“感謝的方式我也說了，就這樣，妳們回去。”
方言的直接安雨真早就領教過，柳偉明倒是第壹見這個年齡的男孩如此的不給面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安雨真，直到方言走遠了，安雨真才輕聲道：“是我們來的唐突了，算了，我們回去。”
方言回到家的時候，方茹在廚房裏準備晚飯，壹直心神不寧的，見他回來就將他拉到廚房，細聲問：“寶寶，妳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媽媽？”
方言將此刻柔弱無比的婦人攬入懷裏，輕撫著那絲滑柔順的青絲，湊在那晶瑩如玉的耳邊輕輕訴說，將關於安雨真的事情都告訴了方茹，當然其過程說的是雲淡風輕，似乎只是輕輕的壹伸手就將那對母女從車輪下拉了出來，但是方茹似乎陷入了某種自己制造的困境，滿目的茫然。
吃過晚飯，方茹拉著方言在客廳看電視，挽著他的手臂，從那力度上來看似乎是害怕方言的離開，哪怕是小丫頭在她的臥室門口喊著讓他去陪她做作業都不松開，只是壹直不怎麽說話，雙眸只盯著電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只是從那份掩飾不住的柔弱來說，似乎還是沒有從下午的槍聲中回過神來。
十點多的時候，方茹終於放開方言去了衛生間洗浴，方言去了方緣的臥室，陪小丫頭鬧了鬧將她哄上、床睡覺，出來後方茹似乎還沒洗好，回房間從網上搜了個銀行帳號發給了安雨真，然後躺倒了床上不想動，癡癡的盯著屋頂的壹個黑點，讓它慢慢的渲染成巨幅的黑幕鋪展而下，然後遮住所有的視線。
下午最後是唐龍剛做的善後，九德幾人的傷勢看似嚴重，好在沒有傷到要害，而黑龍會的十二個人，估計以後再也站不起來了。
只是唐龍剛在方言和方茹離開前說了壹個提議，那就是希望方茹三人明天就搬到島上去，或許是被那突兀的槍聲嚇到，方茹沒有思考就直接答應了，她再也不希望看到方言有任何可能會面對的傷害。
突如起來的壹場禍事讓方言的離期再次提前，今晚將也許是他的最後壹夜，從來都是不急不躁的方言，在剛才從小丫頭房間出來的那壹刻，差點流出了十幾年沒出現過的淚水。到這壹刻，方言才真正的開始審視自己，才明白那沖動的後果是多麽的難以承受。
起身將腦子裏的那些關於方茹和小丫頭的甜蜜影像甩開，方言從書桌裏找到已經很久沒動過的筆和紙，開始書寫他的第壹封情書，那是給小丫頭的禮物……
從房間出來，客廳的大燈已經熄滅，方言悄悄的走進方緣的臥室，將情書放進小丫頭的書包，然後蹲到床前，靜靜的看著精致如瓷人兒般的小女孩，那細嫩晶瑩的臉蛋上有著隱隱的笑意，修、長的睫毛像是扇子壹樣搭在壹起，那悠然綿長的呼吸，那在空氣裏彌漫著的奶香，壹切都讓方言不可自拔，那濃郁的哀傷突然就從四面八方撲來。
從小丫頭的房間出來，方茹的臥室裏沒有壹點動靜，倒是樓上的花房裏傳來搖椅與地面摩擦的極細微聲音。方言沒有隱藏自己的腳步聲，在方茹的註視下走到她的身邊，花房的燈沒開，漫天的星光透過玻璃幕墻，像是壹幕鑲嵌著鉆石的穹頂。方茹那如秋水般的眸子在星光下不再有著璀璨的光芒，而是盈滿了層層水霧。
“媽，妳怎麽了？”
方言蹲在搖椅旁，搭在婦人的手臂細聲輕問。
方茹凝視著方言，伸手觸摸著他的臉蛋，然後將螓首枕在他的肩膀上，膩聲顫顫的道：“寶寶，妳知道媽媽有多害怕嗎？在那槍響的時候，媽媽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攬著婦人柔軟的身體，那熟悉的觸感和沁人心脾的幽香讓方言無言以對，忍住那欲要噴薄而出的淚水，方言緊緊的摟住婦人，雙、唇輕吻著方茹絲滑的青絲。
“寶寶，媽媽相通了。”
方茹擡起螓首，雙手捧著方言的臉龐，凝視著那如她壹樣彌漫著水霧的眼睛，“妳不是壹直想進到媽媽的那裏嗎？媽媽考慮好了，媽媽答應妳，媽媽什麽都答應寶寶。”
方茹的話音壹落，方言再也忍不住那淚水，任由它們從眼角沁出，順著臉頰滴落，有著冰冷的溫度。
“寶寶不哭，乖，寶寶最乖了。”
方茹用拇指擦拭著方言的淚水，自己的聲調卻也是忍不住的帶著哭腔，那晶瑩的水珠應聲而下。
方言從沒想過幸福和悲傷會如此的默契，會在他感受極致的幸福後又讓他面臨分離的悲切，只是壹夜的時間，讓幸福太過短暫。————————————說明：總感覺從恢復逍遙魔君的記憶開始就沒處理好方言的心理活動，寫完這壹章我看了看前面的內容，有不連貫、突兀的感覺。
另外，最近真可能是到了壹個困難期，沒什麽靈感，現在幾乎都不抒情了，對不住某個說我是小清新的讀者了……